山行 杜牧
遠
上
寒
山
石
徑
斜
,
白
雲
生
處
有
人
家
。
停
車
坐
愛
楓
林
晚
,
霜
葉
紅
於
二
月
花
。
譯文
彎曲的石頭小路遠遠地延伸至深秋的山巔,白雲升騰的地方隱隱約約有幾戶人家。停馬車是因為喜愛楓林的晚景,霜染後的楓葉那鮮豔的紅色勝過了二月的春花。
注釋
1.【山行】:在山中漫遊。
2.【寒山】:深秋時山中空氣較冷,所以叫「寒山」。
3.【坐】:因為
4.【霜葉】:被秋霜染紅的楓葉。
賞析
在這秋意蕭瑟的山裡,一條碎石小路沿著山坡蜿蜒直上;山頭白雲繚繞,隱約有幾戶人家居住。半山腰上,有一片高大的楓樹林,一片片楓葉被秋霜染的紅通通,比二月的春花還要嬌豔;夕陽的霞光映著火紅的楓葉,整座林子紅得似乎要燒起來。我真是愛極了這幅景色,於是停下車子,陶醉於這楓林夕照之中。
這又是一首美如圖畫的寫景詩,作者再次展現了善於布景、上色的絕妙技巧。剛開始,畫面上只是青黝黝的山、幾朵白雲、幾間小屋,灰撲撲的色調令人感到秋的蕭瑟、清冷;然而,隨著盤曲的山路一轉,映入眼簾的,赫然是一整片令人無法直視的紅,深紅、淺紅、橘紅、磚紅……,紅得那麼光彩,紅得那麼耀眼,令人恍然 — 原來,秋也有繽紛艷麗的一面。
整首詩以前後描寫的顏色為對比,前半的「寒山」、「石徑」、「白雲」,雖鮮少直指顏色,但以一般人的印象營造出一幅清冷的畫面,而山遠、徑斜、雲深幾字,更以非正面的字詞來顯示出景色的清冷險奇,使「白雲深處有人家」一句呈現出一種柳暗花明、誤入仙境的感覺。而後色調一變,「霜風」、「晚霞」、「二月花」在一般人的印象中都是富有活力的暖色,使得原本清冷的畫面瞬間點上光彩,無怪乎作者停車駐足愛之。